給志盈老師的信（二）

志盈老師：

生命真的是變幻莫測

在幾場面試當中表現得最差的這個，反而得到它的offer

那麼，在這之前被婉拒的幾份工作，真的是塞翁失馬，焉之非福

當然在進這家公司之後，好與不好，又需要下一個階段來印証了



那天主要是想聊聊我學姊的事，那位我之前追過的學姊

幾個月前，她從美國唸完語言學校回來，我們在教師節聚餐時見面

相見甚歡，當天結束後的晚上，我發email問她，願不願意讓我再追一次

她婉拒了我的追求，但她認為我們可以作朋友

於是我們又開始有了聯絡

期間我會因為她的正面回應而感到開心，當然也會因為她的忽略而感到難過


有一天早上醒來，我問自己為何緊抓著不放

才發現，其實我從她身上反射出我的自卑感

理想抱負、說話得體、高度情緒管理、處事積極…等等

這些我認為應該具備的，卻尚未成熟的種種優點


所以，那陣子工作找得不是很順利，也多少加深了這些自卑感


想通這一節以後，我試著用一些方法找回自信

也發現，大都需要得到他人的讚美與肯定，才會讓我感到自信

我在想，是否有辦法讓自己肯定自己，由自己來決定自己的價值

看遠一點，我需要這樣來培養我的自信心

這些就是我主要想說的了…



另外啊，我也發現，我開始會害怕自己的軟弱被看穿

花了一點時間告訴自己，中心會照顧我，保護我

也許該重新想想自己的優缺點了，然後再去正視他們

…應該說"我們"



呵，有什麼想法的話，再寫信給妳

軍人節 at Taipei

去台北，已經是在北大談論許久的計劃

下了基地，大家的18假比較沒意外，才成行


那天，伴隨著不同的人，走了一條不同的路線，去台北

嘻嘻鬧鬧地，從板橋下車，再坐永寧這段剛蓋好的捷運


發現，最近來台北總離不開幾個地點

東區、信義區、師大…

不過，明明一樣從忠孝敦化站出去到明躍百貨

卻整個感覺大相逕庭

懷疑著，現在踩著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台北

一直到隔天早上，我在床上想起一大票可以在台北玩樂的大學同學們

卻好像有幾個小時以上的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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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機動到化訓中心以後，我又暫時回到北部

發覺，在家，在新竹…

好像有著不同的生活方式


在新竹，我能常常聽見自己的聲音

在家，甚至連寂寞都感覺不到


畢業後回家，我一直在故鄉找尋自己的聲音

如今，有點放棄了

或許，不同時空，本來就存在著不同的自己

基地來新竹

當兵後忘了很多事

學長的名子，點選的菜色，道路的走向…

我也只記得畢業前有送一本論文給志盈老師，但忘了走之前有沒有和她再聊一次天

其實我有點害怕，兩個多月後我退伍

我還記不記得一年前的自己，清華是不是還記得我？




移防到基地後

我計劃到新竹住到退伍

週六午前的竹北，有種悠閒寧靜的感覺

我不得不，愛上這個優雅又人性的地方


回到清華，意外地找不到任何人一起吃午飯

我又像以前一樣獨自地走在學校裡面

從系館，到足球場，再到水木百貨，然後上去看漫畫

或許我在不在清華都一樣，按照這個路線走著走著



我想不起這六年來，我在週五晚上，週六，週日，都在做什麼…

或許，租上整季的Friends，窩一整晚上水木漫畫，享受它的魯肉飯…

也或許，隨便找個人，甚至一個人，去看電影，逛逛街

想起，曾經一個人，在新竹的街上繞來繞去

為得是，了解這些複雜的路線，了解這個城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商店

然後，近午夜，再一個人，走回宿舍…



離開清華一年，這個機會讓我再回到新竹…

週六的晚餐我和姊約好一起吃

從漫畫屋走出校門口…

來來往往的人，有六個寒暑的交替

但走出校門的這段心情，卻是歷經春冬而如出一轍


2006/08/27 葆

基地來新竹

給志盈老師的信（一）

老師，妳好嗎？今年是否也到地球的某個角落去雲遊呢？


畢業一年，離開清華一年

當兵的日子有點像與世隔絕
我運氣很好地有固定週休二日的軍旅生涯
不過兩天的休假似乎也只能來得及讓我鬆弛前五天的緊繃
卻來不及感受"正常老百姓"的生活

或許是過於情感豐富了

清華的網站最近做了改變
鉅細靡遺地張貼有關她的大小瑣事
其中包含06級的畢業典禮，那群在我大四的時候才入學的小朋友們…

雖然以前常說清華是個封閉的環境，學校投注在學生事務上的精神與資源都不足
但每次發現學校替學生做的一些小事，發發學校簡訊，或是記錄校園生活之類的
都還是會覺得身為清華人真是無比幸福




當兵後，一個截然不同的環境

一個口令，才能有一個動作
固定的吃飯睡覺時間，團體的生活作息
剛開始我感覺好像回到國高中，早上要朝會，中午一起吃便當，晚上一起放學的那種生活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那個總是以團體利益為重，而總是忘記關心自己的自己
我戲謔地覺得，如果高中畢業後就來當兵，應該可以適應得很好，搞不好還會簽下去當職業軍人 ^^

不過，我走進了諮商中心，坐在妳旁邊的沙發上
開始懂得重視個人的情緒，重視個體存在的價值
這樣的觀念在軍旅生涯的起頭有相當多的衝突

直到最近，當我必須參與決定阿兵哥的懲處時，都還是有相當多的掙扎

覺得好像是上天故意的安排
祂讓我遭遇兩次尖銳的矛盾，來讓我體會團體與個人價值的不同
但我也非常非常感謝祂，讓我有機會練習如何去取捨，甚至雙贏


去年七月入伍
那時候，我好像還帶著上一段的情傷
一個多月後，我到桃園受訓，暫時抽離新兵時期的密集訓練，人家說那是軍旅生涯最甜蜜的日子
我在一個單純且正常作息的環境，加上沒有太多的精神體力負擔
發覺，對方離開自己的生活之後，好像比較可以客觀理性，也較容易讓傷痛褪去

於是那時候我開始練習一個動作
每天至少找一件經歷過開心的事
像是和同梯仔一起提早掃完伙房，晚上有足夠的時間看自己的書，一瓶清涼的飲料，一個三秒鐘的笑話…等等

我發現，真正能讓我快樂的事，是可以偶而靜下來獨處，和自己說一些話，想一些事

下部隊之後，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多一種選擇，就是快樂地看待它

有些弟兄聊起一些問題，聽到我明快的建議時
他告訴我"你是一個正向力量很強的人"

我非常的驚訝，因為那時在之前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評語

回想起來，我一直是個比較了解負面情緒的人
難過，生氣，失落…等等的，我對它們都敏感，當它們出現時我都知道
我學會傾聽，對自己對別人都會，學會同理心

現在，當正面的情緒出現時，我也能察覺了
所以現在，我有較多的次數，可以選擇讓自己快樂的方式
運氣好的時候，也可以讓別人感受我的快樂


我希望這份感覺，可以有多一點，帶進我的家庭裡

我一直不曾向我的父母分享我的感受
即使，我的母親察覺我不開心，來關心我時
我也無法完整地交代我的感受

有一次我發了脾氣，和我媽爭執一件小事

在那之後，我想，或許讓她知道我的想法與感受，是有可能的
即使她不懂，我還是可以說出來
至少她永遠會支持我

我和我爸，平時很少在溝通
後來我嚐試用email的方式，得到了一些回饋
現在我覺得，和我的父母溝通，是有機會的…


剩兩個多月就可以退伍了
當到現在總算覺得時間是快的

一直想把一些當兵後的經驗和妳分享一下
不過週休的兩天好像不夠讓我整理好思緒

直到今天才剛好有一個感覺把它們一口氣吐出來，覺得很高興

希望很快有機會可以回去找妳聊聊

葆光

小寢小角落

聽廣播說，今天新竹到台中有焚風的現象，白天衝到36度…

大太陽讓戶外的景物清晰易辨

除了炎熱，我喜歡這種色彩鮮明的天氣。


傍晚，極端的變化…

遠方的天空出現一整片厚實的烏雲

迎面而來的風，濕涼而混著潮味

千鈞一髮之際，收了晾在外頭的衣服

此時大雨將營區內的人口集中在這幾棟四五十年的老房子裡…

除了淋雨，我喜歡這種洗滌自然的感覺。


我在我的床舖邊，坐在軍用小板凳上

這是唯一能讓我獨處的角落，可遇不可求的小小天堂

常在這裡看看書，寫寫字，想想女孩…

看完了一本小說，發現看書的速度變快不少

我是老班長了，剩八十幾天退伍…

2006/01/31 初三同學會

今年過了一個很溫暖的年

加上昨天放了晴，天氣整個好到不行

早上看到meimei在我房間的落地窗前做日光浴

這是我最愛的陽光



下午，和建賦、鳥仔和如明吃完飯後

我回家處理那件被弄髒的襯衫

見時間還早，日頭也還掛著

拿著相機就出去了



想替自己在虎中照照相已經是很久的念頭

總是想等到那個心情到了，再去，留下最好的鏡頭


不過，發覺錯了

我在校園中逛了幾圈，快門卻只按了幾下…



早上，約十一點半才到

初三這個校友會，生面孔一年比一年多，也一年比一年來得年輕

六年，可能真的不得不承認已經很久

也不得不承認，每次走回虎中，回憶裡的景色已不在眼前


但也很開心，莘莘學子離開這裡後，帶回不少外地的氣息

學弟們英俊挺拔，學妹們美妍動人
（重點當然是後面那句）

豐富了整個虎溪的色彩

當然，這也是我所生疏的一環…



我還是老樣子在午餐前先跟社團的人照照面

見到一些近十年來未曾缺席的老人

昱廷學長、郭老、景維、豐遠

我這屆的，怡欣

還有86級那群，雅婷學姊，蔡一玄

其他的，偉民、鄭逢誠、家慶、建興、少凡

…其實很多名子到現在才想起來，到底是時間的沖淡還是服役的副作用呢？


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羨慕他們可以一直保持音樂的興趣

然後再不自覺地忘記，繼續不學無術

也因此，整年我也只見這些人一次



高中這些同學也是

平時沒有固定聯絡，也都只有不定期的同學會才會見面

不如王仔、坤宏那群，平時都會聯絡


我想起，後來大學的這群朋友

畢業後在唸研究所的期間，都會找時間聚聚

現在我當兵了，也會想每個月回去看看

就像我媽說的，有來往，才會熟



初三這天的下午，陽光很足

我在午餐後回到這片校園

大家各自的聚會，散了早上的人群

我手上拿著相機，想替自己留下些什麼


卻發覺真正想抓住的，是這些老朋友間的歸屬感

和那段青澀且純真的回憶


不管是11班，還是社團

儘管當年我游走在這兩個群體而不能兼顧

但我始終，一直把它們視為高中時代的歸屬



五點，天暗了，我騎回校門口看看

想起以前還是藍衫人時，也常常會帶著滿滿的情緒，不願意回家



我看著前面牽著手的那對學弟妹

想，如果有一天也能牽著一個藍衫女孩的手，在虎中散散步

分享著彼此曾經在這個校園中的回憶

應該很浪漫吧…

Beginning in 2006

跨完年後的這一週，我總算回到家裡

近三週，當兵後第一次離家這麼久

離家近三週，在唸書時，不過是家常便飯


畢業後，我的歸屬再次回到自己的故鄉

可以說是理所當然，也可以說是無處可去

營區裡不佳的物質環境，讓我頭一遭深刻體會到家庭的溫暖

當然，它也可以讓你砥勵心志…


從 X'mas 到跨年完

小小的經驗讓我懂得

放假可以三五好友相聚狂歡，放肆宣洩

但家裡帶給你的平靜與安心，才能真正得到完整的休息


05年到06年，我當了兵

這也是這兩年間最大的差異

當我隨著Blog和個版沉入回憶

05的前一個半年，好像經過很多事

05的後一個半年，快得只有轉眼間


對啊，規律的生活和無趣的業務

時間悄悄地溜過，讓人想不起任何特別的事

可能因為…

服役真正的目的僅僅在於那張參一幫你印的紙

然後拿著它，還俗


2006年第一天，我和一個還俗的人吃飯

他是我大學的好朋友，室友

他說，退伍七個月了

我聽起來覺得好快，畢竟對於他上一個印象還是在當兵


而我也入伍近半年了，聽起來也很快

但距離退伍的九個多月，卻是越想越漫長…


如今遺憾著當初未能出席他們打的退伍

因為那是如此地值得紀念


當兵，你做著一些簡單的作業，但是必須從早到晚

它的管理很嚴格

以前的週末可以從週五晚開始，到週日入眠，甚至可以賴床到週一中午

現在，禮拜天的下午我就得收假，沿著中港路上看著人們開開心心地享受大�
晚上９號公車滿載著沈悶的空氣，送阿兵哥回到紀律的牢籠裡


退伍的學長，興高采烈地描述他在服役期間發生的軼聞瑣事

一個接著一個，讓大男人變成長舌婦

其箇中的樂趣，到底是圈內人才聽得出門道


有人說，現在當兵很舒服了

從一年十個月，到一年四個月

不當管教與學長學弟制也在反覆宣導下逐漸腿去

我想說，當兵還是苦

不是說，苦短，就不苦

淡化的學長學弟制，有時候也會突然冒出來壓人

我想，真的比較爽的，就是可以花費較短的時間，來還掉這個國債

追尋自己的未來



那天在台北，一個下午在火車站附近轉來轉去

我跟大吉一樣圍繞著漫畫和電子產品的話題

其實我更不肯放下的是這些觸手未及的繁榮與都市活力

等待著一天，不必再隔著刺網感受它們…


“…很快啦，真的…”

“…總有一天會輪到你…”

謝謝你，冠岳，大吉

葆 2006/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