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13 三年級期末報告 - 《開除自己的總經理》讀後感

「工作悶很久了…。」我發現這句話在心裡的頻率變高了

通常，跟朋友訴說工作上的牢騷，基本上有益身心健康。“很累”“加班”等等的字眼，在一連串的抱怨之後，就拋到腦後。


但是，我漸漸發現，沈悶的感覺留下來了…


2006年底退伍，我滿心期待地投入職場。沒想到一個月內求職的結果，要不是石沈大海，就是收到“很抱歉…將來會優先考慮您…”之類的e-mail。目前的工作，在當初是第一家面試的公司。這是我最期待的一份工作，一方面可以貢獻所學，另一方面也看好公司未來的爆發力。但是，在沒有任何的經驗下，被面試官狠狠訓了一頓。簡單地說就是“這不是讓你來混飯吃的地方”。我失望地將履歷投到其他公司，也碰到不少軟釘子。


一個月後，我被第一家公司錄取了，成為我履歷表上的第一份工作。直到三年後的現在，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為什麼。


我的老闆，也就是當初教訓我一頓的面試官。


新人訓練時說明公司的願景，除了製藥業本身就以病人的福址為考量，另外有一項是“以台灣人經營，具國際水準的研發公司”。當下我的雄心壯志就被擄獲了，我心想，為了報答公司不嫌棄我，又立志以台灣人的身份揚眉吐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這個信念在二年級之前都深植在我的心中，我無怨無悔地加班，將所有工作內容視為成長的養份，我的認真得到了讚賞，能力也一直持續進步，這一切完美地進行著…


好景不常，工作進入另一個階段後，共事的距離近了，磨擦就來了


我的觀念是“人和”至上，我認為溝通就是為了雙贏。不同部門的合作上有困難，我認真地傾聽對方的考量，進而調整我方的需求。但是我的老闆卻堅持，作研發的人要有自己的想法，不可以為了避免人際間的紛爭而妥協，我們的目標是要有效率做對的事。於是我硬著頭皮去堅持我方的意見，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唇槍舌戰。有時候贏了，有時候輸了，我疲於和私交甚篤的同事爭執，成為把問題丟給主管的輸家。


無獨有偶，我認為研發工作就是要探索未知的領域，任何尚未證實的事情，花再多時間爭辯也無法得到真正的結果。但是我的老闆覺得可以用知識和邏輯推論出最有可能的方向，常常我自動自發地做了，勞心勞力地做了，結果被臭罵一頓，他覺得我的方向錯誤，浪費時間和資源。於是我花更多的時間去證明雙方的想法，有時候對了，有時候錯了，我疲於承受勞力與壓力，就把交代下來的工作埋到潛意識裡。


資歷略長，組織賦與的天職也跟著來，週遭的人開始認為我應該具備什麼樣的能力和知識，即使他們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去學習。當我搔搔頭說沒聽過，沒做過，得到的反應通常是一張驚訝或孤疑的臉，我知道他在說“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嗎？”


這段期間還得天天聽一個同事批評公司的策略錯誤，夜郎自大…等等。我完全亂了，有好幾套價值觀在拉扯，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工作的磨擦多了，動力減少了，成長速度慢了，任務卻不會停止。埋藏的事情會發臭，味道會提醒別人來清理。前些時候老闆來追問事情時，發生了幾次嚴重的爭執。我開始害怕是否與自己的理想漸行漸遠？這對我的衝擊是很大的，如果我是個認真負責的員工，為何達不到老闆的要求？


…老闆的要求？對了，我在乎的是老闆的要求！我把老闆的評價當作自己的價值，他的褒貶成了我心情起伏的鑰匙，所以為了達成他的目標，我去和同事爭執，我去加班證明他的想法。但是內心的反抗突破了長期的壓抑，心裡的聲音不停地問自己什麼樣的態度才是應該的？


這一年來我始終無法找到答案，我唯一明白的是我無法改變別人的觀念，就像他們無法改變我的一樣。直到看了這本書，看到不同的時空中，也有人為了不同的遭遇在苦惱著。於是我慢慢地，一點點，去接受這些小小的無常。好事壞事就是會發生，它沒有原因。


所以，角度也可以很廣，追求和平的方法不見得要發射核彈，機關算盡也不見得心想事成。堅持己見所帶來的成就，背後埋葬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我們自以為是地把光環攬在頭頂，卻忘了凡人的腳底只能踏在地上。


於是我回歸到我所認同的那個願景：「我們是一家由台灣人經營的國際研發公司」


如果我們能站上國際舞台，是公司每一個成員所努力的成果，所以在那之前，我們要相互尊重，我們要謙虛，記得我們為什麼要讓世界更美好。我們會收起武裝的身軀，聯結每一小份的力量，行進人類的每一小步。


曾經問過前輩：「當初怎麼會錄取我？」
前輩說：「有時候你會覺得那樣的人就是適合那樣的位子。」

是啊，那我們在堅持什麼？

2009/11/13

2009/09/13 七年後，又一日好天氣

上次來自強中心上課是2007年的春天

下午四點的溫度和陽光相當地舒適

我喜歡在下課後往清華的裡頭走走，沈溺在獨自的回憶當中


兩年後的孟秋，一樣的人事地

這次則是走到水木書苑去了，一個我不是很常來的地方

其實我很喜歡這整間由木頭打造的書店，櫃子、地板、櫃台…


我還是不自覺地先看看門口陳列的書籍

因為剛開學的關係，堆滿了各科系老師指定的課本

這也是它跟一般書店不同的地方

各種艱澀難懂的原文書，以及普羅大眾所閱讀的各式書籍，全部濃縮在一起

我仍舊走到化工化學和生科的分類之前

看著那些本門科系的基礎學識，想起當時曾有的雄心壯志

現在已經從業的我，仍然走在這幾門科學所指引的路上

我還是在心裡暗自決心，就像六、七年前的我一樣

但，卻也自嘲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償所望呀


走出書苑後，就近往上走到實齋的坡腳下

看著徒長的階梯，那是大三那年每天都得克服的高度

我一階一階地走著，走著，感覺那份腳步的節奏

我想，一定是，那一定跟當年的腳步一樣，兩短階一步，一長階一步

走到那眼前的樓梯間，卻已被門禁系統隔離起來

實齋的那個坡腳其實很複雜，我知道從另一頭也可繞路回到原地

正盤算著模糊的路線，卻看見裡面的樓梯走下一名女孩

“男賓止步”

是啊，清華已不再是粗漢佔八成的大學


該回去了，往校門口的路上，校園的路燈也亮了起來

認識清華十年了，我知道我很捨不得離開

這是當初身在其中所未能想像的不捨


隨著時間過去，一景一物也慢慢地在改變

我早已忘了水木書苑何時從水木搬到風雲樓

新舊的印象漸漸地重疊在一起

因為那是十年份的記憶…


2009/09/13 葆

2009/07/27 日本送件加班

2009年的七月底，TLC的學名藥到日本送件

計劃中許多前前後後複雜的原因，加上日本人嚴謹的要求

同仁們展開了一段深夜加班抗戰

最辛苦的，就是偶而要在杏林看夕陽，回台北看日出…


我運氣還算不錯，在那段期間的最後一次加班是七月的倒數第二個週四

我們臨時抱佛腳地整理BE的資料，直到隔天下班後的七點

最後整理成三本資料夾，準備拿到日本去


那個週五下班時我沒有特別的感覺，AD的同事和平常般還留在公司

我有點匆忙地離開，和以琛吃一頓期待已久的晚餐

隔了兩天我才發現，那天晚上在大直的麥當勞，其實很悠閒…

那段對日抗戰，應該是結束了…


隔天一早，我和以琛搭著早上八點的火車南下

駛過板橋站之後，陽光照亮車廂內，行程還是八字欠一撇


一直到吃完午餐，到旅館 check in 之後，找了幾項小吃作為目的地

才真的有旅行的感覺浮上來…


那個週六是雨天，我和以琛穿著雨衣穿梭在府城的大街小巷

品味著文化古都所孕育出來的美食

為了省去穿脫雨衣的麻煩，我們儘量選擇店面靠路邊的座位

只要脫了安全帽就可以立即享用

也感謝老天爺拿捏雨勢，讓我們薄弱的雨衣得以順利阻絕雨水


台南市區內的車子並不多，大概是因為雨天把人們都困在家裡

但隔天的好天氣，也沒遇到太大的車陣，而且是在來回安平的這段路上

想起之前例假日或春節，必須塞車半小時才能勉強到達安平，今天的路況真是順暢很多

我才第一次了解，其實台南各個景點之間距離不遠

我也第一次了解，其實台南的道路上，車子本來就不多，速度本來就不快

緩慢，那許久未曾浮上心頭的感覺，總算想起了一點點…


我突然認份地想

明明知道每次轉換新環境，或是人生遇到瓶頸，當然需要一段時間與毅力去面對

但似乎無法完全套用以往的經驗與心態

必須一點一滴，結結實實地，從這次的起點走去


回程中再次經過桃園車站，我從車廂內望見幾面有印象的招牌

不禁想起那年在這裡來往的日子，總是沈悶而有壓力

人們總是說當兵會是男孩子難忘的一段人生，多半是強調它辛苦的那一面

不管什麼時候，男生們總是要拿著它來說嘴，永遠是自己的經歷最操

我在退伍前就明白自己軍旅生涯的成就不在於斯

應該不會加入自我膨脹的行列，但無意間還是會冒出一句“菜逼八”

看來軍中的文化早已烙印在心裡的某處，再也無法抹去

值得慶幸的是，很多美好的滋味也一併留下了

一片雞排，一瓶綠豆沙牛奶，一張1800假單，一陣傍晚的涼風…


2009/07/27 葆 after 七月底加班

2009/07/18 邂逅早晨

計程車走在環東大道的上頭，遠邊的天際已經亮了

想起挑燈夜戰之前，那片向晚的紅霞

大伙兒展現的意志力，從日落拚到日出


拖著昏茫的身驅，吹著夏日低氣壓的勁風

明明應該迎接今日的到來，生理時針卻指在停息的昨晚

看來，我只能與這片浪漫短暫交錯



我倚在陽台邊上，又一次與早晨的邂逅


葆 2009/07/18 基隆河畔

2009/06/06 都可以原則

這是一個特別的週末

今天是補班的禮拜六，我因為事前進廠生產加了一天週六的班（實際上只有六小時）

於是可以慵懶地慢活一天，在別人必須上班的這個日子


其實每家公司行號對補班有各種因應辦法

例如先行補班，或是不補班少一天薪水，也有見紅才放的

所以今早河堤邊的上班車潮不如平常繁多

我也可以慢慢地下床，慢慢地想著自己想做的事

奇怪的是，即便今天是我先行加班而換得的正常週末

心裡還是惦記著在公司上班的同事們，覺得有小小的罪惡感

加上這一陣子的正常下班與上班時的閒晃，

心裡有小小的罪惡感


我自己知道，這個不舒服的感覺

是對自己的停滯不前而感到焦慮


前陣子看看以前的文章，看看寫給志盈老師的信

才驚覺這個不滿的狀態已過了整整一年

想想去年也是在這樣的炎熱夏天，遇到從成長團體蛻變的小花

我也成為他結業後引領而去的朋友

那時候的我為求突破僵局而認真考慮是否應該給自己一些衝擊

然而幾經考慮之後並未投身而入

我無法判定這是否是正確的決定或是一種逃避

只是相信著認真渡過人生每個片段，一時的過程都無須去評斷好與不好


而我，認真嗎？


身處在這個混沌的這一年，我先學會替自己的心情解套

擺盪在主管與前輩之間，我想我仍然無所適從

在一連串被責難與自我的質疑所苦

我不段地重複向外抱怨，又反求諸己

最後我自己對現狀下了了結論並接受它

我接受了自己能力的不足，而開始儘量完成能力內可達成的任務

一切似乎合理了，至少我的心情舒服了一點

但是內心仍殘餘一絲絲的質疑，我是否做得夠好？

想想，在此刻的斯人斯地，應該暫時沒有答案吧

永遠有更好的結果，如果只是用想像推測的話…

只是我是否可以安於這個解套…………我不敢，但卻又不得不先求心安


我想起以前快樂的心情

我喜歡去傾聽別人，接受別人的觀念，在適當的距離下保有彼此的自我

在現在的工作上我也愉快地如此

但兩年多的工作教育下，績效似乎優越於大部分的考量

尤其是在這個公司的危急存亡之秋

我感受到人際間的不悅，壓力所造成的喘息，雖然公司的一個個成就漸漸展現出來…

人們所謂的傾聽與共處，在個體所認定的不同狀態下似乎又有了不同的定義

我也嚐試去習慣它

但這一年下來，我還是覺得自己的初衷是對的

也許績效很重要，公司的任務也迫在眉梢

但公司可以繼續下去必須仰懶大家的共識

而這個共識有時是眾望所歸，有時卻必須烈火鍛鑄

如果真要尊重每個個體，每個意見都需要被暫時接受

即使有一方再怎麼不同意，用自己的理論與經驗作出有力的判斷

未曾發生的事還是有它無限的可能性

況且，即便是眾望所歸的方向都有可能產生變數

把時間用在實務上的証明還是比口頭上的爭辯實際多了


都可以也很好不是嗎？

都可以也不一定就是沒有原則

都可以也不一定就是浪費時間

都可以是在尊重每個人的意見

都可以是讓任務可以進行下去


都可以，是我個人的原則！

2009/06/06 葆 @ Caf'e Ole